第1章 [原点]—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br>
前期女主性格社恐自卑、畏畏缩缩、蔫头耷脑的，后期会迅速成长。男主是沉默寡言智商在线的海归医学生，某某财团继承人。故事和毒品有关，穿插警方侦察组缉毒的剧情。以【x世界】丧尸末日为主要内容。
2021-12-31-19：50
姜清禾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是：2021年12月31日19：50
在这个全世界都一起庆祝的夜晚，她除了emo，没有任何感受。
在这样重大的夜晚，没有任何人发出邀请，听起来就是个社交大废物呢。
现在的218寝室，就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子。
另外三个室友，一个和男朋友在酒店开房，一个在自习室开房，一个在驾校学开车。
姜清禾坐在桌前漫无目的地扫视着电脑屏幕，打算随意找个剧看看，将今晚消磨过去。
忽然旁边的手机嗡嗡两声，她心头掠过一阵慌张，满怀期待地点开微信的红点。
看来是有人要约她出去逛逛嘛？
是室友周琳琳发来的语音消息，按理来说，周琳琳这会儿应该去驾校练车了。
“小禾！你在寝室吗？小禾！”
姜清禾赶紧输入“我在”，未等发送，周琳琳又发来两条语音消息。
“能不能现在过来！”
“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求求你了！”
？
姜清禾不禁摇了摇头，打字回复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了好一小会儿，对方才拍了张图片过来。
图片的视角是车内的驾驶座，马路旁边是一片荒野，荒野的远处是一栋灰色的建筑物，像是个工厂。
姜清禾从小在这里长大，洪州市基本上没有哪儿是她没去过的，但她所拍的这块地方，姜清禾确实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天色太暗的缘故。仔细观察一番，图上的路倒很像是学校南边那条409国道。这里没什么车，因此很多驾校把这儿作为练车地点。
周琳琳报名的驾校也是一样。
但姜清禾实在不明白周琳琳为什么突然要她过去，听对方那颤抖的嗓音，再结合那图片，或许是车子开到一半没油了？可教练呢？图片里的副驾驶怎么是空的？
“求求你了小禾！我，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现在发个地址给你！你一定要来！求求你了！”
当姜清禾点开她第三条语音，那沙哑的哭腔直接给她整紧张了，捏着手机的手指满是汗。
姜清禾长按屏幕给她发消息：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慢慢和我说，别紧张我现在打个车过来。”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经历些什么，虽然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发去学校外面的荒郊野岭对姜清禾这么一个女大学生来说也有点儿不合适，虽然姜清禾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人情欠着她的……
但前些天洗澡时，她发现自己的沐浴露用完了，摁了周琳琳的用。
拿人手短，没有办法。
姜清禾披上衣服冒着十二月晚上凛冽的寒风跑出校门，好在晚上八点一十不是特别晚，出租车还是有不少的。加上今天是跨年夜的缘故，四处灯火辉煌，让她心里那份恐慌也少了大半。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鼓足勇气，出发营救自己的可怜室友。
司机师傅打着方向盘准备倒车，“去哪里啊，姑娘。”
“呃，去……”姜清禾咽了咽口水，“等我问问哈。师傅您等一下。”
说着便赶紧打电话给周琳琳，可她那边迟迟没有接。
司机师傅等着等着，最后实在忍不住，把车子熄了火。
“姑娘，”师傅把车窗开了一半，把口罩也摘下一半，“要是您还没决定好，那我先抽根烟哈，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姜清禾赶紧挤出笑容，反反复复给周琳琳拨电话，又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接通。
司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朋友还没回话啊。”
她难为情地点点头，也实在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那么久。抱着一丝希望点开之前周琳琳发过来的图片，递给司机师傅看：
“您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司机瞥了那图片一眼，手头弹烟灰的动作顿了顿，“409啊。”
“还真是那儿。”姜清禾忍不住暗暗夸赞自己认路的本事。
“那儿您知道这具体是哪个地方吗？我朋友可能困在那儿了，原本是在那儿学开车的。”
“具体是哪儿不知道。”司机潇洒地把手里剩下的半截烟丢在窗外，拧开车钥匙，
“顺着路开不就找到了？出发。”
车子往409国道的方向开去，一路上姜清禾都坚持不懈地给周琳琳打电话，打着打着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对方已关机。听到这里她整个人几乎要从副驾驶上弹起来：
“师傅！麻烦您、您开快点儿！”
司机拧巴着眉头，手里握着方向盘，微微侧过目光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姜清禾，一副抓狂得快要疯掉的模样：
“你朋友到底咋回事儿了啊？”
姜清禾的脑海里迅速总结罗列出周琳琳可能面临的几种情况：
一，被人绑架。
二，野兽袭击。
至于之前她所猜测的车子开到一半没油了的情况可以排除，如果真是这样，怎么解释教练不在她旁边？
会发消息求助，肯定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但真是这样干嘛不直接报警呢……
说到报警，姜清禾幡然醒悟，赶紧拿起手机拨打110。
“哎哎你报警干什么啊？”
身边的司机余光瞥见她手机上那三个数字，给他整糊涂了，“这么严重吗？”
姜清禾已经紧张得眼角渗出泪，结巴着说：“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
司机长长叹了口气，感慨：“好吧。这下今天晚上我估计不能回家了。”
她愣了愣，“啊？”
司机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作为现场目击者之一还不得跟着你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啊，做笔录一待就是几个小时还要问好多问题。这叫，配合调查！”
姜清禾一时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好，她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去郊区救人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今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先前她还嫌弃今年的最后一天平平无奇没人邀约，现在反而因太过波澜起伏而吃不消。
只希望周琳琳平安无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
忽然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司机师傅努了努嘴，示意姜清禾朝窗外看。
“你看，是不是你刚刚手机里的那个草地。”
姜清禾赶紧点开之前那张图片，举起手机把屏幕上的和窗外的景象反复对比。那杂草丛生的荒野，以及不远处隐隐约约灰白扁平的建筑物，应该是个工厂。
“是这儿！”姜清禾欣喜若狂，但欣喜没一会儿又失落起来：
周琳琳和她的车子呢？
“你朋友呢？”司机师傅打开车窗，将头探出去查看一番，“前面路上没瞅见有车啊，”说着又回了回头向后看，“后面也没有啊。”
姜清禾不知所措，“那、那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不是我说啊姑娘，你这把我整得都心里发毛了大晚上的来这儿荒郊野岭找朋友，刚刚还差点儿报警，到底怎么了。”
司机师傅忍不住抱怨起来，又摸索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边点烟边哼哼：“要报警你就报警吧，你那朋友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俩说不定都有安危，你说要是真被人绑架了说不定那些歹徒就在这儿附近……”
姜清禾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拨打110，第三个0还来得及按下去，忽然身旁车窗上有一团黑影撞了过来，玻璃被撞出砰的一声巨响。
“啊！”
姜清禾尖叫一声后出于本能迅速蹲到副驾驶下面，司机手忙脚乱按左侧的按钮，把所有车窗关上，一边骂骂咧咧开始倒车：
“刚刚那是什么？刚刚那个是什么？”
姜清禾缩在副驾驶座位的下面，眼泪都吓出来了，惊魂未定地喃喃：“我不知道啊没看清……”
司机暂且停下车，她也暂且止住快要从喉咙里迸出的哭腔。他们俩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刚刚那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的车窗。
过了大概十来秒，什么也没发生。
“我说姑娘你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啊？”司机忍不住小声嘟囔，“咱赶紧走吧这里看着怪瘆人的，你实在不放心就还是报个警……”
姜清禾哽咽着解释：“刚刚那个东西撞在窗户上了，师傅你没感觉到吗？”
司机摇摇头，心急如焚，“我就只瞅见你……”
话还没说完，姜清禾突然看见他身后的车窗外站起一个人影，这次她算是看清楚了，这绝绝对对是个人！还没等她喊出声，一只胳膊就伸进上面留了条缝隙的车窗里抓住司机的头发。
“嚯哟！”
司机突然抖了抖，微微回头瞥见窗外那个人影登时脸都吓白了，拼命躲开。他伸手对着那伸进来的半只胳膊就是一拳头，然后赶紧按住那个关窗的按钮。窗外那个疯子张牙舞爪蓬头垢面，脸上满是污渍，嘴里呜啊呜啊地喊着什么，胳膊卡在窗户缝里上下挥动。
“走走！快开走！”姜清禾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已经快要被吓疯了。
司机一边灵活地躲开那只胳膊的攻击一边打着方向盘踩油门，车子在路上拐了几道弯驶出十几米，窗外那个疯子一直被挂在车身上跟着他们俩移动，她和司机师傅两个人的状态简直比那个人还要癫狂。
“他胳膊在这儿甩不掉啊！”
司机快要抓狂疯掉了，哭丧着脸前后晃动着脑袋，生怕被那个疯子的手抓住。
姜清禾突然想起她随身带了个小刀，因为今天早上交论文的时候得知自己的尺寸打印错了，裁了半个小时才把十来页a4纸裁成b5的。
想到这里她赶紧把小刀取出来，对着那个疯子的胳膊就是一划，没想到自己关键时刻力气如此之大，直接给那人的手腕豁豁出一道口子，那一刻血液飙溅，淋了她和司机师傅一身。
那个疯子痛苦地嗷嗷几声开始想要把胳膊往回缩，司机反应倒也还快，稍稍把车窗打开一些，然后他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半截胳膊推了出去，之后速速关上窗户踩下油门。
车子开出大概几百米，姜清禾和司机师傅两个人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他们俩从甲方乙方的关系忽然就变成生死之交了。
“刚刚那人到底是怎么了？”姜清禾心有余悸。
“估计就是个精神病吧，想杀人的精神病吧。”司机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在抖，“姑娘你刚刚没受伤吧？”
姜清禾摇摇头：“没有，大叔你呢？”
大叔也摇摇头，声音仍旧颤抖不止，“得、得亏老子头发少，那个神经病抓不住……”
他嘴里喃喃了好一会儿，“姑娘，你赶紧的报警，这太吓人了，估计你那个朋友很可能……”
姜清禾心头沉了沉，终于把迟迟没有报的警给报了。
电话那头的警察了解到情况，认为情节十分严重，要求现在直接开车到公安局。
司机叹了口气，“之前说做什么笔录这下真要去做笔录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晚上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姜清禾吸了吸鼻子，仍旧缩在副驾驶座位下面，抱着膝盖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神经兮兮。
“你那个朋友，估计，唉，危险啊。”
周琳琳……她是姜清禾这么个社恐人员生活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了。虽然有时候说话很吵，人又有公主病，又挑剔又爱说闲话。但她也是唯一一个在姜清禾发高烧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把她杠到校医院的人，为此还被传染了感冒，隔离了好多天。
仔细想想，欠她的人情还挺大的。
姜清禾眼睛泛酸，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该怎么办啊。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2021-12-3121：30
车子开了十五分钟，终于开出了城乡结合部。此刻已经是九点半了。
“差不多，安全了吧。”司机师傅长长叹气，示意姜清禾看看窗外。
四周的景象渐渐繁华起来，当穿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两侧灯红酒绿的招牌，人声喧闹的马路，都让她渐渐心安。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疯子吧。”
司机师傅突然这么开口。
“嗯。”她点点头，“精神失常吧。”
“如果真的是精神病人，那他还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嘛？”司机猜测，“还是某个原本正常的人突然发作。”
司机又说了许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年纪比她大，见过的世面多，很快就从恐慌里回过神，而姜清禾自己浑身都还在发抖，哪怕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
“到公安局了。”司机停下车，“走吧姑娘。今天晚上真是怪吓人的。”他连连摇头。
到了公安局，警务人员让他们描述出刚刚经历的事情，司机比姜清禾冷静许多，把能讲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姜清禾则是拼命喝水，喝了好几杯还是惊魂未定。
他们谈话的时候，姜清禾也了解到这个司机的一些信息。
他叫陆龙虎，洪州市白湖区人，白湖区也就是她学校洪州师范大学所在的那个区。
这个司机和几个警务人员对话时丝毫不紧张，甚至言语之间透露几分老熟人的味道。
“这小姑娘说是自己的朋友困在那里了，要赶着去救。”司机说，“上车之后，她那个朋友就一直联系不上了。但之前发了张图片过来，她大概认出来是409国道上的某个地方，就干脆开车过去，想着沿着路开应该可以找到人。在图片里面那块儿地方停了几分钟，没看见什么车，突然就有个人把胳膊伸进来抓她。”
“突然伸胳膊进来了？”其中一个警察有点惊讶。
姜清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刚吞下一口水，听到这里忍不住补充：“那个人，应该先是撞了一下她这边的玻璃。然后不见了。”
“对！差点忘记了，”那个姓陆的司机师傅拍了拍脑袋，“当时这个姑娘突然叫了一声，我在抽烟，没看见她那边什么状况，被她那声叫吓一大跳，赶紧把车开走，开了一小段。之后就出现那个人伸胳膊进来的事情。”
姜清禾点点头。
做笔录的警察突然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冷静，“开了一小段是多长距离？”
“大概十几米？”陆师傅思考。
“从撞玻璃到伸胳膊，中间有多久？”
姜清禾努力回忆，“就很小一会儿。”
警察突然皱眉：“会不会是两个人？”
姜清禾心口漏跳了一下，吊了一大口气在喉咙里。陆师傅也忍不住摸摸脖子，颤抖着声音问：
“两个精神病人吗？”
……
在警察局留了大概两个小时，交待完所有能交待的细节后，警局的人派专车送姜清禾回学校休息。至于周琳琳那边，警局表示她的手机已关机，定位无法获取。但已经派遣一支队伍即刻前往409国道进行搜寻。
而那个司机陆师傅要表示自己开车回去，临走的时候还和其中那个做笔录的警察大叔拥抱了一下。
姜清禾看傻了。难不成这司机师傅还认识警局的人。
“真怀念以前和你一起共事的日子。”
她听见那个警察说了这么一句。
陆师傅笑了笑，“我可不怀念，你这人，想当初，多烦。”说完就挥挥手，“走了嘞。”
看来那位陆师傅曾经也是个警察。
第一次坐警车，好不习惯。原来警车长这个样子。
由于今天晚上是跨年夜，学校没有门禁。等姜清禾回到学校已经是新年第一天了，凌晨一点钟的学校，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姜清禾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寝室走。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想必大家的狂欢已经结束了。寝室楼静悄悄一片，也没有亮着的灯。
她打开寝室门，寝室里还是和5个小时前刚出去时一样。
此时此刻，是2022年1月1日的1：00
室友孙小芙此刻应该和男朋友在酒店，另一个室友阮妍应该在校外自习室里熬夜复习奋笔疾书，还有一个室友，周琳琳，此刻生死未卜。
而她姜清禾，死里逃生之后，准备睡个不太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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