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X】—化险为夷
2022-1-195：30
517病房静悄悄一片，此刻距离楼下集合还有半个小时，但为了能够站到他们四人计划的位置上，姜清禾必须提前起床。
她离开病房下楼到大厅，已经有三个人了，三人的位置是散乱的。看来云满贵没有强制要求要按先后。季平华和叶明途也恰好来了，四人已有三，还差一个邓岚。
时间渐渐推移，姜清禾右手边的空缺始终没有人来，眼瞧着不远处一个陌生人就要填补他的位置，邓岚像是一匹黑马从楼梯上冲下来，率先一步到达。
姜清禾默默松了口气，余光看见邓岚用嘴型表示自己差点儿睡过头。
十五分钟后，25x25的方阵，全员到齐。
提前备好的三张100元钞票，按照顺序，季平华、叶明途和姜清禾手里各一张，接下来就是理论付诸实践的关键时刻。
“各位早上好！现在呢开始抽签分组！”云满贵将大厅柜台角落里的铁皮箱拖出来。
左数第一排第一个人上前，抽出了：5
第二个抽出了：10
第三个抽出了：5
第四个：20
第五个：10
第二排右数第一个人上前，抽出了：5
第二个抽出了：50
第三个抽出了：10
第四个抽出了：20
目前的抽签结果很理想，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们之前进入100小组，为他们提供成功的先机条件。
轮到第二排右数第五个的季平华，他从容不迫地上前，走至铁皮箱边，将手伸入。
藏匿在箱内的那只手抓了一把钞票，叠在袖口里。随后露出原先准备好的100元。
整个过程，姜清禾一直不敢抬头看，心脏快要吐出来。
所幸季平华完成得十分完美，干净利索不留痕迹。
季平华往回走到自己的位置，他双手背在身后，露出方才抓出的钞票：绿色，黄色，红色，绿色。随后站在他身后的叶明途上前抽签，展示出100元后走回队伍。叶明途胆子实在大，直接抓回6张钞票，不露痕迹。
其中有两张红色。目前为止，除去本身预备的额外三张100，他们又从箱内得到了三张。因此现在姜清禾只需要抓出一张100，就能完成任务。
大概是因为抽签之时所有人都紧张兮兮，都会在铁皮箱里磨蹭一会儿才抓出来，因此他们俩的小动作并没有得到云满贵的特殊关注。
现在轮到姜清禾。她强行镇定，将手伸入铁皮箱内。此刻铁皮箱内的钞票已经所剩无几，她尽可能把能塞进袖子里的全塞进去，前后磨蹭了十秒钟，手才出箱子。
她也毫无疑问地进入了100小组。
“三个100，好运气哇。”云满贵眼睛一亮，姜清禾心惊肉跳，担心他发现什么异常，但云满贵似乎只是单纯表示庆贺和惊讶。
姜清禾往回走，路过邓岚身边的时候将袖口里的那几张钞票全数塞给邓岚。
邓岚不愧是曾经的考试作弊高手（考试严禁作弊请勿模仿），他那厚实的毛衣袖子也是十分给力，几乎把所有钞票都吞了进去。邓岚从容不迫地小跑上前，将右手深深伸进去。脸上装作祈祷神迹发生，眼睛微眯，十分玄乎的样子，右手手指则拼命“暗箱操作”。
云满贵感到好气又好笑：“动作快些。”
“好嘞。”邓岚终于大功告成，将手从铁皮箱的缺口里提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张100元钞票。
“哇。”云满贵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第四个100元！”
姜清禾胸口的石头落了大半，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大获成功。
邓岚回到方阵里，三张多余的100元仍然留在袖子里。他原本想问问姜清禾这三张要不要还给季平华让他来保管，忽然身后那排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
“等等！程经理！我要举报！他们几个人作弊！”
这话如同晴空霹雳，姜清禾心脏彻底报废，整个人快要昏过去。季平华神色微微一变。
“我刚刚看见他们几个人偷偷传钞票！”
说话的是个身材较瘦的男人，看模样应该三十出头，也戴眼镜，斯文是斯文却略显小家子气。他站在第三排最右边的位置上，手指对着他们四人的方向，声音尖利，语气十分得瑟：“就是他们那几个！我亲眼看见了！那俩把钞票传给了他！”
一番叫嚣之后又指了指邓岚。邓岚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慌乱地摆着双手，一个劲儿摇头：“我没有！没有！”但这神情动作似乎透露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云满贵神情逐渐严峻，走至他们几个人身边。
“你们几个，作弊？”
“没有。”季平华言简意赅，面无表情。
叶明途也摇了摇头，十分淡定：“谁敢做这样的事情。何况口说无凭。”
“你们就是做了！我亲眼看见的！我看见你俩带了好大一把钞票回来，然后悄悄塞给了他！还有你！这个女孩子和他们三个都是一伙儿的！不然怎么解释他们几个连着抽出100？这概率太小了！肯定是作弊！”
“李科长这话真是好笑，概率小就是作弊？那这天下作弊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男人身后的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是金雯。
“他们作弊与否我不清楚，因为程经理要求我们要站好，不可东张西望。恐怕，李科长本身就触犯规矩了吧。”金雯挑了挑眉，“怎么了？李科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嫉妒得要发疯？要抹黑别人了？”
那个被她称为李科长的男人忽然凶狠地冲上去想要殴打她，被云满贵单手拦住。
“我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啊？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证据呢？”
姜清禾愣了愣，方才死到临头的恐惧褪去大半。如今他们已经把铁皮箱里的钞票数量和种类全部归位，不留一丝痕迹。现在这个时候又没有监控录像，除了那个男人一张嘴之外，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表示他们作了弊。
“我、我就是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他们作弊！藏钞票！”
邓岚终于从刚刚的极度恐惧里恢复状态，赶紧摊开自己的两只手掌：“哎哎，你看好了！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云满贵看了其余三人一眼，他们几个也赶紧摊开手掌。
“肯定是藏在……藏在身上衣服里了！云经理，您一定要好好搜查他们！”男人始终不服气。
邓岚率先脱掉外套和毛衣丢在地上，一边脱一边骂骂咧咧：“你，你给老子瞧好了。”
季平华和叶明途也纷纷脱衣服，姜清禾也只好装模作样意思一下，云满贵赶紧让他们穿回去。
“寒冬腊月的脱衣服，你是想让他们冻死吗？”金雯冷冷一笑。
男人脸色十分窘迫，一边喃喃自己真的看见了，又畏惧身旁云满贵逐渐阴郁的脸色，最后不敢再言。
“没有实际证据就不要随意污蔑。”云满贵瞥了男人一眼，随后回到铁皮箱边，“下一个。”
……
姜清禾惊魂未定，摸了摸自己的腰子。
刚刚那个男人喊作弊的时候，邓岚慌乱之下把手里的钞票抖落在地上，姜清禾眼疾手快捡起来然后塞到自己裤子的松紧带里。
和先前藏那个空针管一样。
松紧带，真是个好东西。
2022-1-196：40
由于那个“李科长”闹了这么一出，浪费大家不少时间。
五个小组终于分好了，他们四个毫无疑问是100小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小组成员，是金雯。
姜清禾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个女人如此有缘。至于金雯为什么突然出言相助，化险为夷，不得而知。
五人坐在同一辆车上，气氛十分怪异。
“谢谢你。”姜清禾小心观察她的脸色。
“很好奇吧。”金雯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看向姜清禾，“帮你们，纯粹是因为我和李勇河有个人恩怨。”
“那、那你也看见了……”
“当然，没有。”金雯抿唇笑，“不过当李勇河说你们藏钞票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你们的技俩了。不过是一边抽一边拿，这种方法风险太大，亏你们敢做。”
她笑眼盈盈，看不出她或真诚或阴险，姜清禾不敢和她多说话，只是通过后视镜看驾驶座上季平华的脸色。季平华手握方向盘，目光并没有关注后排的金雯，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恐怕也不是单凭运气，抽中的100吧。”
“当然不是。”金雯微眯起眼，盯着镜子里的季平华，“你猜猜看？我又是怎么作的弊。”
姜清禾忽然响起，之前和她做的交易。
“你自己还有一张100！”姜清禾惊呼出声，“你有两张，但你只给了我一张！”
金雯笑了笑：“如果我和你们一样用多余的100元，那箱子里岂不是始终多了一张？这样做难道不会露馅？到时候出现第六个抽中100元的人，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说着，她从口袋里取出那张100，看来她没有用。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明途突然说话：“你不会是在箱内钞票上做了记号吧。”
“嗯。”
金雯点点头，笑弯了眼睛，“小伙子很聪明。”
“所有的钞票，你都做了记号？”
“并非全部。但是有两种面值，各5张，全部都有记号。”
金雯说，
“所以现在，我想和你们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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