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返回成都
正月十六，王衍率一万禁军，踏上返回成都的路程。
临行前，他吩咐王承休，与严氏一纸休书，并将其送至皇宫之中。
王衍不是一个不道德的人，不是一个提了裤子不认账的人，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既然自己已经与她那啥好多次，至少要给她一个名分。
王承休快快乐乐听从王衍的吩咐，加急办理。
他（她）娶严氏的唯一目的，就是讨皇帝的欢心，青青草原都戴得，让他（她）休妻更是不在话下。
反正自己也用不上。
即便是用得上，皇帝想要，拿去便是。
……
一路之上，王衍思考良多。
若是按照正常历史发展，直到数十年后，大宋王朝一统，才能结束这混乱黑暗的时代。
而之后的华夏大地，却倍受契丹、金国、蒙元等异族欺凌，屡遭入侵，以至于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如今自己横空出现，以自己超前千年的见识，占据富庶的蜀国和关中龙兴之地，若是以此为根基，完全可以提前一统天下，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让华夏苦难不复出现。
只是虽然现在蜀国外患已经解决，朝廷内部却是隐忧重重。
因前王衍荒诞无道，弄得蜀国乌烟瘴气，吏治腐败，贪墨成风。
若想强蜀，当务之急是整顿吏治，快刀斩乱麻。
王衍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
路上非只一日，这一天，得胜归来的蜀军来到离成都三十里处。
朝中文武百官，早已得知王衍亲征凯旋的消息，皆出城迎接。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百官看到王衍车驾，轰然拜倒，三呼万岁。
王衍走下乘舆，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百官。
他心中清楚，这里面没有几个真正为国为民着想的忠贞之辈。
其实这也不能全怨百官，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王衍那德行，身边能有好人才怪呢。
前王衍是个杜绝忠谏之言，反对国人议论的皇帝。
在前王衍眼中，官员可以贪，但不能非议自己。
为了阻塞言路，他竟采取了“弭谤”手段，专门设立了一个叫做“寻事团”的机构，来监视打击对朝中对他有怨言的官员。
朝中忠贞进言之臣，不是被寻事团暗害，就是被王衍流放外地。
“众卿平身，随朕回京！”王衍说罢，走上乘舆，率众臣向成都皇宫行进。
返回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去宣华苑拜见生母徐太后。
历朝历代，皆以孝治天下，这一点马虎不得。
宣华苑，建成于公元九二一年，是皇太后、皇后与众妃嫔所住的宫院，里面亭台楼阁、宫殿等建筑错落有致，极尽奢华，仿若是人间仙境。
有诗道：翡翠帘前日影斜，御沟春水浸成霞。侍臣向晚随天步，共看池头满树花。
王衍生母乃是骠骑大将军徐耕之女，徐耕的另一个女儿，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花蕊夫人”，被封为皇太妃。
徐耕宅心仁厚，忠心为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可他这两个女儿却是祸国殃民之辈。
徐氏姐妹为了搜刮钱财，竟然以太后、太妃之尊，亲自卖官鬻爵，自刺史以下，每有一官职出缺，总有好多人争夺，而以出钱最多者得到官职;又在通都大邑设立旅舍店铺，以搜刮民财。
两人生活极尽奢华。
她们还怂恿前王衍寻欢作乐，大兴土木。
可以说，历史上蜀国的灭亡，与这两姐妹脱不了干系。
现王衍胸怀大志，对太后并没有太多亲近感，只是礼法所限，不得不前去拜见。
时间不长，王衍即告退。
从徐太后处回来，王衍命人密令寻事团指挥萧怀武入宫。
萧怀武在一座僻静的殿中见到王衍，忙是参拜在地，“臣萧怀武，见过陛下！”
“你们都下去。”王衍挥手将伺候的宫女太监赶出殿外。
待殿中只剩两人时，王衍背负双手，盯着萧怀武，猛然道：“萧怀武，你可知罪？”
王衍一句话，吓得萧怀武冷汗淋漓，“陛下，臣……”
“朕听说你贪财无数，仗势杀人，肆意妄为，可有此事？你一个小小五品官，谁给你的胆子？”
萧怀武心道：“不就是你给的吗？”
他却不敢争辩，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陛下！臣万死，还望陛下恕罪！”
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太清楚不过了，虽然很多都是王衍的授意，但是其中也夹带不少私货。
若是王衍追究，死一百次都不够看。
王衍沉默良久，不声不响的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萧怀武。
直到萧怀武差点要崩溃的时候，王衍才开口。
“好了！你起来吧！”
一句话，在萧怀武耳中不啻于天籁之音。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他此时血流满面，却不敢擦拭。
他也不敢起身，依旧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朕要你去做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臣愿为陛下效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衍道：“朕要你将寻事团打探到的朝中大臣所做不法之事，整理清楚，明日此时此地交于朕！”
“所有事情都要证据详实，不得有诬陷。”
“记住，朕今日吩咐之事，不得向外透漏半句。”
“臣遵旨！”
王衍道：“今后寻事团改名锦衣卫，仍旧由你指挥，位列四品。”
王衍明白，打一巴掌还得给个甜枣。
用人之道，要恩威并施，才能让属下更加卖力干活。
只是寻事团这个名字，实在难听。
一时之间，王衍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只好拿来主义了。
重八大帝，不好意思了，又抢了你的发明。
想到这里，王衍不禁鄙视前王衍，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起的这个名字，还不如放牛娃出身的重八大帝呢。
“臣谢主隆恩！”
王衍警告，“你要记住，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能让享尽你荣华富贵，也能让你一无所有。今后，你要实心用事。朕让你做的你去做，朕未让你做的，不可逾越雷池半步，明白了吗？”
萧怀武信誓旦旦道：“臣明白，臣就是陛下手中一把刀，若是陛下吩咐，即便臣父也照砍不误。若无陛下旨意，就是臣的杀父仇人，臣也不会动其分毫。”
王衍挥挥手，“知道就好！去吧！尽心为朕办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臣告退！”
萧怀武小心翼翼退出殿中，他不敢违逆王衍的吩咐，正如王衍所说，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若是没有皇帝的支持，以他的所作所为，不被众臣诛灭九族才怪。
出殿之后，萧怀武发现，自己全身，已被汗水淋透，凉风吹来，忍不住打个冷战。
他长吁一口气，此时才敢挥袖擦拭脸上的血迹。
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蜀国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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